有些话,想说与大艳听
前几日我决定写这篇日志的缘由你是知道的,可是直到现在它才有可能成形,可见有些事情是拖不得的,彼时彼地彼心情,过去了就不好找回,即使勉强忆起,恐怕成的文字也多嫌牵强,还好今天,也有许多话想说,你且听听看吧。
昨天回家了,这两日都没有进空间看看,直到傍晚才连上网络,不过两日而已,看完全部的好友动态竟花费了我半个多小时——大概是因为这两日不同于以往的缘故吧——昨日5.12,今日母亲节。昨天,大家在疯传一条说说:四年前的5.12……,四年前的昨天,我在洗下午训练是穿的运动衣,预备铃声还没有响起来,我匆匆的从寝室楼出来,准备踩着点进教室门,却惊讶地发现,所有的人都在室外,现在想来真是可笑,我那时想的是“学校下午有什么活动么?好难得啊。”等我被同学告知其实是地震的时候,又在想“延津一中北区的人能逃过地震么?跑到室外,怕也要被坍塌的楼房压在底下吧?”直到下午从老师口中得知四川汶川的惨象,我才真正的明白了这是一场怎样的灾难。你看,那个时候的我多无知而无畏,这样的一场灾难都没有及时的感知,它对我生活的影响可能还不及不久之后的会考。是啊,高二的我们困在那个只有四角天空的学校里,除了学习,什么都不能想,什么也没得想。正是风华正茂的青年,谁能真正喜欢这样的禁锢呢?于是每个人都渴望改变,渴望逃离,渴望臆想的“自由”,一场大地的震撼,在短时间内震醒了一些人,他们开始考虑生命的意义,生活的意义,可是要不了多久,每个人都回到了原处,继续画生命的圆,我们也是这样的吧。时至今日,5.12已经不仅仅是四川的记忆,汶川的记忆,更是每个经历过那一刻的中国人的记忆,只是,每个人忆起的,又会是什么呢?
  大艳,我絮絮地跟你说这些,只是想告诉你,四年前在我身边的那一群人,他们有的还与我朝夕相处,有的虽然天各一方,却时时牵念,有的成了可有可无的路人甲,有的,却颇有了一点“相见不如不见”的意味,更有甚者,我忘了他们的名字,记不起他们的模样……四年前,你们还没有走进我的世界,你们在过各自“轰轰烈烈”的青春,我也在我的世界里适时悲喜,用自认为的“热血”澎湃自己的“青春”,用所谓的“叛逆”充实自己的“梦想”,我们近乎与世隔绝,却时时想着“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”,我们每日写一些在现在看来有点“无病呻吟”嫌疑的句子,以为实在纪念自己“即将逝去的青春”,殊不知,还有一场更大的青春盛宴等着我们去赴。你呢?是不是也和我一样?
  大艳,四年后的今天,我们从素不相识,到相遇相处,或者现在勉强可以算作相知,然后,我们不想,却不得不面临,相别离。我一直在想,应该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来告别有你们陪伴的不算轰烈的青春?你说,青春不懂婚姻,却点燃了爱情。多可笑,多可惜,我们即将别离,即将面临“女大当嫁”的“困境”,可是在最好的年华里,我们七个,却有五个都没有遇到愿意且能够与我们相知相爱的人,可是这两年,我们看着彼此在也许是求而不得的痛苦中挣扎,在得而复失的尴尬中失落,在无欲无求的假象中自嘲,感谢海燕和瑞静,总是还有人在幸福着,总是没有真的如我们的戏称一样“桃花庵”中,住了七位清心寡欲的方外人士。
  你说青春不懂交情,却纯粹了友谊。“交情”,你从哪里找到这样贴切的一个词语,用到这里,当真的恰到好处。我们的相交,无关利益,无关前程,无关欲望,只是因为相遇了,所以就好好的相与吧。怎么会没有摩擦的时候呢?终究我不是你你不是我,所以总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,总是有不如意的对话,但是这都不能影响到“在我的心中,你是于别人不同的”这样的决断,是啊,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,我们每日同吃同住,同来同往,这样的情谊,从前于几人曾有过,未来于几日可能有呢?所以,这一群不会勾心斗角的疯子们,未来的日子里,我们可能会忘了彼此的生活细节,可能会记不起哪一天我们因为什么事情绊了次嘴,可能彼此身边重新有了想奉为“知己”的新友,可是,我有十足的信心,这场看似乏味的青春里,难有的几剂“调味料”,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。
  青春不懂妥协,却成全了勇气。终于找到那天让我泪流不止的句子了。这两个多月,我常常有一个人呆在曾经被你们的嬉闹填满的寝室中孤独时光,就像现在一样。失落,或者别的不好的情绪会排山倒海的袭来,所以有时候,我会唤来回忆与我做伴,只是越是回忆,却越是心有戚戚焉,像是捕捉到了什么,却不真切。原来,我是在为自己的勇气丧失而悲伤……静下心来的时候会想:年轻是一味坚持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对的吧,那么我们曾经为那些“坚持”做出的“傻事”又意义何在呢?你的这句话让我找到了答案——这份“勇气”是多么的难能可贵,当有一天,岁月磨平了我们的棱角,现实教会了我们“圆滑世故”,我们一定会怀念现在近乎“偏执”的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的自己。我们多想像曾经一样,让自己的世界黑白分明,让自己不畏惧权势,不贪恋荣华,只做对的自己。可是,可是……可是我们终有一天会变成自己曾经厌恶的样子,只要我们还需继续生活。
  大艳,当有一天,我们老去,两鬓斑白,耳聋目昏,子孙绕膝也好,孤独终老也罢,这中间的数十年,将会经历什么呢?当我们开始将“青春”当成笑话来讲,当我们甚至回忆不起自己现在的模样时,我们走完了婚姻,看透了爱情,学会了妥协,失去了勇气,看淡了交情,离散了友谊……我们的生命中,还会剩下什么呢?
  人生就是一条路吧,有人全心扶持,有人相伴一程,也会遭遇狭路相逢,会感慨前路茫茫……总是要往前走的,就算是为了全心扶持自己的人,和自己想要全心扶持的人。现在,我们能祈望的,恐怕也只是彼此在回想起共同走过的这段路时,欢乐大于悲伤吧。
  都会好起来的,朋友们,前路坎坷,珍重前行。这些话,不只说与大艳听,也说给你们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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