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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秋日乱语
前段期间台风来袭,家乡这样的内陆城市居然也“有幸”被波及,下了几场雨,天气着实凉爽了一阵,这让我生出错觉,以为夏已去,秋已至。
确实,昨天立了秋,可这两日烈阳复出,炙烤大地的威力丝毫不逊从前,所以我无奈地回到地下室还算舒适的床上过夜,不至于整宿无眠。
12年的八月,我即将二十二岁,工作近半年,心有凄凄然。前两天收到通讯录上名为Merry的姑娘用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,告知我她换了电话,其后照例是一通诸如“常联系”的话语,末尾还不似往常地加上了笑脸符号。我慌张地预备存下号码,更新选项的时候,找到“Merry”,存储之时,心中竟有些抑制不住的情绪窜出,堪堪想着,这名称还是当初她和另一个姑娘痴迷一部韩剧之时,死命地要我们叫她主角的名字,还私自篡改我手机通讯录上的名称时定下来的,不知如今她还记得否,不知她经年以后,再有机会翻到我的通讯录时,面对“Merry”这个名字,会不会知道那其实是她。
这个夏天,我生命中有多少如“Merry”这样的人,用例如更换号码这样的形式挥手与我作别,与被冠以“青春”名义的大学生活作别,与肆意的任性作别,与稚嫩作别,开启另一段未知的人生之旅。虽然这样的改变如这被八月骄阳炙烤一般的让人痛苦,但是事已至此,便只能“欣然”接受。
下班的时候,骑车经过医学院,路过大学城,向前看,隐约还能望见不远处的橙灰楼群。再过大半个月,有一群新人将会入住我们搬净的房间,睡在陪了我三年的床铺上,走我走过的路,上我上过的课,只是见不到我见过的人。人生是多么奇妙的际遇,旧人走了,一定有新人填充过来,一样的青春年少,一样的活力四射,一样的怀揣梦想,一样的踌躇满志,三四年过去,一样的依依惜别……不同的人,经历着相同的轮回,多妙啊,人生!
放眼宏观,你会看淡新旧更迭,习惯世事变迁,只是着眼具象,却不禁地伤春悲秋,无法释怀。果然,秋天是个让人心生寂寥的季节。也许是因为今日见了几片落叶吧,心中恍忽涌出些许凄凉,不过区区几个月而已,怎么我的生活竟起了如斯巨变?
往常看故事,作者总喜欢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:“后来她毕了业,找了份在旁人看来还不错的工作,过着每日朝九晚五的安宁日子,无波无澜的,时间就过去了*年。”根据我的经验,这样的描述往往作为过渡使用,故事的前半段或许甜蜜,或许激昂,后半段也多为旧情复燃,轰轰烈烈的戏码,所以我们的注意力多被牵进剧情中,自然地忽略了这一带而过的“*年”,只是现在,我开始怀疑,这样的转折期,岂是三句两句就能带过的?其中的迷惘、无措、挣扎、失落,哪有轻易地“毕业”一说?纸笔勾勒出的“安宁日子”里,故事的主角经历了怎样的心绪转变?时光流转,真的就能回到过往,矢志不渝么?反正现在的我,是不相信的。
近日工作的原因,我以一种尴尬的身份见到了我的家人,我实在不能面对交流时他那种难堪的眼神,我能理解他的尴尬,却难以接受这样的转变。表面言笑晏晏,实则腹谤埋怨,成长或者适应,都是岁月在无形之中教给我的,我厌恶这样的妥协,却无法阻止这样的改变。今年夏天的转变,就像伦敦奥运带给全国人的愤慨一样,被我铭记于心。12年的八月,叫我怎么说爱你?沿海台风肆虐,内陆洪水泛滥,奥运乌龙不断,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,也注定不开心。我伤心难过,因为回不去的时光。
一种感情到了极致的时候,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,就像我在极度失落,极度压抑或者极度愤怒的时候,排解从心底生出的无力感的方法,除了一言不发,除了不择对象的猛摔物品,就只想找个角落蜷缩起来,不要人靠近,埋下头,只有自己。所以你看,我近来是不是很少言语了?
还办了一件傻事,然后明白,为了一个人放低姿态,如果对方对你无情无感,即使你低到尘埃里,开出的花他也会无心观赏,只会从心底唏一句“无聊”,这就是人世,感情做不到你情我愿,便最好一刀两断。痴缠无果,只会徒增无谓哀怨。
秋实累累,秋叶还愿,秋风送爽,秋却通常在这人世间扮演发泄伤情的无辜受累之角色,难以讨人喜爱。
我是魔怔了,不过是一条短信而已,一片落叶而已,一段往事而已,竟生出这许多凌乱的废话,惹人生厌。